第2章

有這好事？學霸和自己一組，哪有拒絕的道理。

 

得到想要的答案，許知惜也不多留。

 

「那放學一起？」不知為何，李汐聽出一絲別的味道。

 

許知惜忽然轉頭，道：「發什麼呆啊？今天周五。」

 

周五下午放學，周六不上課。

 

李汐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

 

自己怎麼能想歪呢，學霸苗根正紅，一定扶搖直上。

 

「嗯嗯，好。」

 

有幸重來一次，戀愛腦要不得。

 

慘痛的代價告訴自己，遠離男人，快樂一生。

 

不要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

 

嗯，對。

 

學習使我快樂。

 

清北，她要考清北。

 

09

 

學霸果然是學霸。

 

許知惜和李汐已經相處一個星期了。

 

「許知惜，不許敲我頭！！」

 

李汐捂著頭，氣氛的瞪了他一眼。

 

哼！

 

知道他是在幫自己，可敲頭真的會變笨的啊。

 

嗚嗚嗚…

 

隻留後腦勺對著他。

 

許知惜有些哭笑不得：「李汐，還想不想考清北了？」

 

「想！！」

 

李汐回答的斬釘截鐵，依然不回頭，固執的背對著他。

 

「錯題在做 5 遍，順便把那十張卷子做了。」許知惜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撐著頭，說話也漫不經心。

 

本來李汐也不生氣，就是單純的不想被敲頭。

 

許知惜說的話宛若惡魔在低語。

 

「我…五張行不？」李汐自己還想在掙扎一下的。

 

許知惜彎起眸子，他長的秀氣，笑起來更是溫軟：「說五個字，外加五張。」

 

李汐：「！……」

 

他是魔鬼吧。

 

望了望外面的天氣，半拉起的窗簾隱約看出天空霧蒙蒙的。

 

她寫…

 

牙齒磨得咯咯響，李汐下筆如有神，她的成績一直在中上遊，想要進步，一味的勤勉是不夠的。

 

李汐做卷子的空闲，許知惜也沒闲著。

 

他在書上圈圈改改。

 

「李汐，你很聰明。」許知惜毫不吝嗇的誇贊。

 

錯的題，隻要講過一遍，她絕不犯同樣的錯誤。

 

「是嗎？」

 

「許知惜？你為什麼幫我補課？」

 

李汐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原因，若說唯一相交的就是同班同學。

 

許知惜悠闲的動作一頓，黑白分明的眼眸正色起來：「自然是想你有個光明的未來。」

 

「哦～～」

 

「這樣啊～」

 

李汐意味深長的撇了他一眼。

 

悄咪咪的觀察著他，絲毫沒有破綻，就連眼皮子都不動一下。

 

自己才不信呢。

 

他絕對有所圖。

 

10

 

韓炀愛作妖。

 

挨打少不了。

 

此時此刻，李汐滿臉黑線，就挺莫名其妙的。

 

就挺離譜的，買個早餐的功夫都能看到韓炀被打。

 

這次，聽周圍的人討論，大概意思就是他劈腿了另一個女生，被現任抓包發現，現任僱人來打他的。

 

自己腦袋的水倒幹淨了，腦袋很清醒。

 

李汐抿了抿唇，抬腳向宿舍走去。

 

不想和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麼牽扯。

 

撤退。

 

餘光瞄到韓炀的模樣，沒有自己的參與，他苟延殘喘，不修邊幅。

 

自己該高興才對啊。

 

突然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了方向。

 

重活一世，對韓炀的恨意不是虛假的，報復他是他活該。

 

輕輕撫上光滑的手腕，還殘留著被打時下意識的閃躲和心有餘悸，絕望如潮水般向自己湧來，像是溺水的人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也沒有找到浮木。

 

好累啊。

 

自己好沒用，報復仇人都找不到方法。

 

得上天眷顧可以重新來過，真的要把這次的餘生都用到懲治渣男身上嗎？

 

自己好笨啊。

 

四周好冷，找不到辦法了啊。

 

抱著手臂蹲在地上，李汐渾身都是冷汗。

 

她自己像是察覺不到一樣，對周圍的環境視若無睹。

 

「李汐！！」。

 

「李汐！！」。

 

許知惜焦急的喊著她的名字，輕柔的為她擦去冷汗。

 

隨即捏了捏她的掌心，一片湿潤。

 

他的呼喊仿若溺水中最後的浮萍，把她撈了上來。

 

李汐意識逐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才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少女柔軟的長睫扇動，李汐琉璃一樣的眼眸睜開，神色略懵。

 

醫務室的白熾燈很亮。

 

抬眼望了望，另一邊坐著的是許知惜，他脊背挺直，恰巧暖光耀眼，眼前之人彷如精靈入世。

 

沒忍住輕咳一聲，嗓子發緊。

 

許知惜未停下手裡的動作，頭也不抬，語氣卻很熟稔：「醒了？旁邊有粥，還是熱的。」

 

他的聲線一直是平穩，淡淡的，沒有起伏。

 

李汐端著粥，輕輕攪動勺子。

 

「謝謝你，許知惜。」總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遇到他。

 

「還有哦，你煮的粥很好喝。」

 

「軟糯香甜，清香入味，不錯奧～」

 

少女的聲音甜軟，聽起來酥酥麻麻，直擊人心，比軟糯的粥還香甜。

 

許知惜隨意的「嗯」了一聲，而黑色碎發遮住的耳朵卻悄悄紅了。

 

背對著李汐，少女自然看不到他的神情。

 

不知道是誰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控制不住呢。

 

11

 

知識點很多要記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把缺失的補回來的。

 

刻苦的艱辛，這段時間李汐吃飯的時候都在背單詞，一分一秒都不落下。

 

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其中的不容易隻有自己知道。

 

許知惜一直陪在她身邊。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她考了年級前一百。

 

班主任有些欣慰，他說：」李汐啊，老師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這段時間進步不少，繼續努力~「。

 

李汐重重的點頭，眼睛裡有淚花閃過。

 

往常自己是班級裡的小透明，容貌不出眾，性格一般，沒想到班主任會這樣說，

 

雖然知道班主任平等的對每個學生都充滿期望，但是被誇獎還是很開心的。

 

還有許知惜，都是他幫自己補習，幫助自己。

 

一定要請他吃大餐。

 

他們加了微信，許知惜的頭像是一張全黑的圖片。

 

李汐在對話框裡，編輯著：」許知惜，周六請你吃大餐啊~「

 

點擊發送。

 

上下滑動聊天記錄，還是在三天前，自己有不懂的題問他。

 

總的來說，自己和他除了學習上的交流，其餘的沒有。

 

那邊很快回了。

 

許知惜：」？「。

 

許知惜：」地點？「。

 

望著簡短的回復，李汐臉上浮現點點笑意，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很快，把自己最喜歡的哪家餐廳地址發給了他。

 

哪家餐廳裝修很清新，中等價格，招牌菜脆酥鴨味道很好，每日來品嘗的人絡繹不絕。

 

手機裡的屏幕背景是一隻小黑貓，眼睛是異瞳，一綠一藍。

 

它懶懶的趴在那裡，很可愛。

 

得到許知惜肯定的回復，李汐松了一口氣。

 

略微緊張的情緒退了下去，平時兩人沒什麼交流，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給他發信息時還怕拒絕呢。

 

還好他同意了。

 

12

 

周六，李汐趕到餐廳時，許知惜已經在了。

 

「抱歉啊，路上堵車，我來晚了。」自己請客還遲到了，有點不好意思。

 

許知惜揚了揚眉：「我也剛到。」

 

待李汐落座，他體貼的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餐廳裡放著舒緩的音樂，對面坐著好看的，幹淨的男生。

 

不知怎的，李汐的目光漸漸的被面前的人吸引，視線轉移到他的手上。

 

拿著餐具的手指白淨分明，很直。

 

今天的許知惜穿著簡單地黑色上衣，黑色褲子，寬松款的，很有少年感。

 

些許黑色碎發遮住他深邃的眼眸，不經意間露出手腕令人眼前一亮。

 

眼睫毛濃密卷翹，臉型很優越。

 

李汐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

 

許知惜疑惑的開口：「怎麼了？」

 

李汐尷尬的笑笑。

 

「沒怎麼，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許知惜：「？」。

 

對上他不明所以的目光，李汐才發覺自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哈哈，就...這個鴨子不錯哈，外酥裡嫩，香脆可口。」

 

「我在說這隻鴨子呢。」

 

李汐越是解釋越是離譜。

 

她在胡說八道。

 

這時，許知惜突然靠近自己。

 

慌亂，羞澀，緊張的情緒讓心裡怦怦亂跳，各種情緒交織著，充滿整個心髒。

 

「李汐，你的頭發亂了。」許知惜把她的頭發捋順，冰涼的手指穿過發絲。

 

發絲烏黑柔順，觸感新奇。

 

還好，還好，穩得住。

 

李汐不著痕跡地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剛剛頭發沒亂啊。

 

13

 

十一月的天氣悄悄變冷。

 

抱著書，李汐穿著米白色風衣，及腰的長發微卷，被風微微吹過。

 

明媚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尋著一個安靜的座位，李汐慢慢的翻著書。

 

少女身姿嫋嫋，安靜而絕麗，身後書架層層疊疊，襯得她像一幅畫。

 

圖書館很安靜，基本上都是書頁掀起的響動。

 

「請問這裡有人坐嘛？」

 

這道聲音突兀又熟悉。

 

眼眸輕抬，李汐瞳孔微縮，隨即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許知惜，你怎麼來了？」

 

許知惜環抱著手臂，傲嬌的哼了一聲。

 

「李汐，你說說你，每天都往圖書館跑，見不到你人，哼。」

 

李汐迷茫的眨了眨眼，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

 

問：「許知惜你是不是鬼上身了，兩個星期前你不是這樣的啊？」

 

尤其記得上次見到許知惜，他還是表情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說話語氣也是，怎麼這次那麼跳脫？

 

就很奇怪。

 

許知惜咬著牙扶開她的手：「你才鬼上身了！！」

 

傲嬌勁上來了，他背過身小聲叨叨。

 

「過分，太過分了，還不是因為你喜歡高冷的，小爺我才裝的。」

 

「知道不說話有多難受嗎。」

 

「我好委屈~」

 

聽了個全程的李汐默默地閉上了想出聲安慰他的嘴。

 

李汐內心：……就挺突然的，好好的高冷男生變成了中二少年，這反差。

 

這反差是要萌S誰啊？

 

繞到許知惜面前，他依舊低著頭不吭聲。

 

「許知惜，抬頭。」

 

許知惜特別有少年感，白色衛衣乖巧的穿在身上，隱隱帶著淚花的雙眸，粉色的唇委屈的抿著。

 

再加上委委屈屈的望著你的眼神，瓷白的手絞著衛衣的袖子。

 

他一雙眸子都是自己的倒影，此刻的他和自己手機屏保的貓兒很像。

 

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李汐憐惜的拭去許知惜眼尾的淚水，由於摩擦皮膚，他的眼尾更紅了。

 

完全忍不住啊。

 

許知惜模樣好看，笑的時候乖乖的，不笑的時候清冷又疏離。

 

「阿汐，我兩個星期沒有看到你了。」面前的少年嗓音啞著控訴自己。

 

微微低頭，李汐有些心虛，確實是忽略他了。

 

成績穩步提升，結果轉身就把幫自己補習的人忘記了。

 

聽許知惜這麼說，自己挺像小白眼狼的。

 

「許知惜？」

 

「嗯？」

 

下一瞬，柔軟帶有香味的身體抱住了許知惜。

 

許知惜很快反應過來，抱她很緊。

 

沒有人注意到在李汐抱過來的時候，他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他們倆的舉動很輕，沒有影響到圖書館其餘看書的任何人。

 

短暫的擁抱轉瞬離去。

 

許知惜眸子暗了，早知道她喜歡乖得，自己就不裝高冷的了。

 

「好嘛，抱一下就當補償啦~」

 

「不許哭。」李汐放柔聲音，生怕嚇到他了。

 

許知惜很識趣：「嗯嗯，那你不能不理我~」

 

"好。「

 

兩人並肩走出圖書館，怕打擾到其他同學學習。

 

「我想吃冰淇淋。」

 

「買。」

 

「要抹茶味的。」

 

「好。」

 

「我還想要吃小蛋糕。」

 

李汐忍住脾氣：「你夠了啊，許知惜小朋友~」

 

「好嘛好嘛，一個冰淇淋就很好了，都聽阿汐的。」許知惜深知不能得寸進尺。

 

許知惜朝遠處輕笑，跑不掉了了呢。

 

他藏得很深。

 

14

 

漆黑的夜晚點綴千萬顆星星。

 

璀璨，美麗的星空，被道路上的人一覽無餘。

 

李汐仰著頭，琉璃色的瞳孔裡倒影著星空，說道：「許知惜，今年過年一起過嗎？」

 

許知惜頓住腳步，勾唇輕笑：「好啊。」

 

求之不得呢。

 

距上次一起吃飯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今天是偶然間碰到，便一起相約散散步。

 

其實他們兩個人見面次數很少，但是每次遇到相處都很融洽。

 

街道上車水馬龍，晚上人也不少。

 

吸了吸鼻子，李汐聞到了久違的香味，口齒生津。

 

沒想到走到了小吃街啊。

 

「許知惜，我想吃這個。」伸手扯了扯許知惜的圍巾。

 

入了冬，兩個人都戴了圍巾，一紅一白。

 

許知惜側身，順著李汐手指的方向看去，「螺蛳粉」幾個大字，赫然入目。

 

他嘴角僵硬了一瞬，很快牽起李汐的手飛奔而去。

 

「老板，兩份螺蛳粉「。

 

」加辣加腐竹。」

 

李汐補充了一句：「再加兩個鴨腳。」

 

得到老板的應聲，周圍人聲嘈雜，她視線隨意飄著。

 

「許知惜，那裡有座位！」

 

面對面坐下，李汐控制不住笑出了聲：「許知惜，你也喜歡吃螺蛳粉啊？」

 

「嗯，喜歡。」

 

路邊攤也有路邊攤的風味，好吃不貴。

 

路燈朦朧昏暗的光灑在兩人身上，更添了幾分煙火氣。

 

許知惜也就在李汐的身邊才會活潑調皮一點，除此之外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按李汐的的話說就是像別人欠了他五百萬一樣。

 

「啊，辣辣辣，好辣。」

 

「諾，喝點。」李汐遞給他一瓶飲料，望著他被辣的通紅的嘴唇，肯定道：「許知惜，你騙人，你不能吃辣，更不愛吃螺蛳粉。」

 

她看到了，螺蛳粉端上來的那一刻，許知惜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被她捕捉到了。

 

吸了一口粉，神清氣爽。

 

彼時的許知惜在另一桌抱著一排 AD 鈣奶乖乖的坐著。

 

看吧，這就是嘴硬的下場。

 

許知惜撇著嘴反思，下次絕對不嘴硬，他要和李汐貼貼。

 

要是能回到五分鍾前，當李汐微紅著眼問他：「許知惜，你是不是因為我才吃螺蛳粉的？」

 

他絕對不嘴硬說不是因為她，絕對點頭說是。

 

悔啊。

 

悔的腸子都青了。

 

更過分的還是有個目睹全程的叔叔，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小伙子，長的挺俊，惹女朋友生氣了吧，哈哈，叔也是這麼過來的。」

 

說完背著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