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過，系統可能看我這麼拼，它很上道，終於告訴我一個大事兒。

在此方世界有一處暗淵，暗淵裡，或許會有我需要的東西。

 

所謂暗淵，便是仙妖魔大戰之時，星河盡落，四洲湮滅之時所成。

 

世有惡魔，伏於暗淵。

 

其法器黯然銷魂大嗩吶，亦是在這場大戰中消失。

 

它魔音灌耳，輕則神志不清狀若瘋癲，重則挫骨揚灰屍橫遍野。

 

這時間長了，便有著嗩吶響，鬼妖哭，仙人抖的傳聞。

 

至此，雖然那惡魔身殒，但暗淵還是無人敢靠近。

 

我聽著聽著，眼前一亮。

 

居然還有威力這麼強的好東西！

 

不拿來作S豈不是很可惜！

 

我罵了一聲，「這麼好的地方，你不早說！」

 

收拾收拾東西，我屁顛屁顛地就去了。

 

一刻鍾後，我盯著面前仙氣繚繞的斷崖。

 

不確定道，「你們修真界，都喜歡把這種長滿了奇珍異草的地方叫暗淵嗎？」

 

系統也很懵，但它很會狡辯。

 

「都過去多少年了，有點變化不是很正常？」

 

好吧，反正試一試也沒什麼。

 

我將信將疑地跳下去。

 

斷崖底下果然懸著一支嗩吶。

 

也不能怪我一下子就發現了它，主要是這個嗩吶實在太扎眼了。

 

它通體冒著金光。

 

生怕別人看不見它。

 

系統提醒我：「這嗩吶認主，若是還沒想到收服它的辦法，就不要隨意觸碰。」

 

「否則一吹身殘，二吹索命，三吹揚灰。」

 

我信了。

 

系統對我很放心，我很欣慰。

 

但它要失望了。

 

它話音未落，我直接拿起全身冒著金光的嗩吶。

 

嗩吶金光散去，乖順地躺在我的手心裡。

 

「這便是黯然銷魂大嗩吶？」

 

嗩吶似有所感，在我手心裡扭了扭。

 

好，確實銷魂。

 

我站在斷崖底，拿著嗩吶。

 

在系統崩潰的聲音中，酣暢淋漓地吹了一曲懷鄉曲。

 

第一聲，方圓百裡，山石炸裂。

 

第二聲，樹木枯萎，寸草不生。

 

第三聲，飛禽走獸，四散奔逃。

 

我吹奏得很陶醉。

 

系統受不了了，直嚷嚷：「太難聽了，饒了我吧。」

 

我直接當沒聽見。

 

一曲奏完，它有氣無力。

 

「你自己求S可以，但是我呢？系統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我嘆了口氣，安慰它：「為了我能早點回家，你暫且忍一下。」

 

「那麼現在能告訴我，為何我現在還坐在這裡嗎？」

 

繼被系統坑蒙拐騙不知道多少次以後，我已經習慣了，自己怎麼也S不掉的事實。

 

我憤怒地抓住一條從水裡跳出來狂奔的魚。

 

又從儲物戒掏出一口鍋。

 

在系統震驚的目光下，又掏出兩個燒烤架和一壇子酒。

 

烤好魚，我惡狠狠地啃了一口。

 

「要不我來替你解釋？」

 

「比如，這個嗩吶是冒牌貨。」

 

「比如，它威力盡散，如今已經是個廢物嗩吶。」

 

不等系統吭聲。

 

我就被嗩吶，吞了。

 

就離譜。

 

我轉而心裡一喜：「這嗩吶有點東西啊，這回終於要S成了！」

 

不枉我辛辛苦苦吹奏那麼久。

 

我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08

 

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哭哭啼啼的：「主人，為什麼要尋S？」

 

我傻了。

 

那聲音還在繼續：「是小嗩吶我技藝不精，惹主人生氣了嗎？」

 

「果然，如今連主人也嫌我難聽了。」

 

「不過主人，我這得到一張含有暗淵之力的轉換符，獻給主人，就是這符隻有遇到厲害的對手，借用對方之力，才能激活最大能量。一般無用。」

 

我試圖解釋，我並不是它的主人。

 

求求了，給個機會吧。

 

我是真的很想S啊！

 

可，嗩吶它不聽。

 

它將我放出來，甩給我一張符後，它就變小了，再也沒理過我。

 

自閉了？

 

我對此感到無力，拿著手裡的黯然銷魂大嗩吶，開始威脅系統。

 

「如果我任務失敗，你直接抹S我，我不就能回去了？」

 

系統鬼哭狼嚎：「剛接到上面頒布的公文，如果宿主任務失敗，不能立即抹S。」

 

「具體處理方式……未知。」

 

我咬牙：「行，辦法我再找。」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住處。

 

當夜，九峰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掌門。

 

這麼晚過來指定沒好事。

 

沒準就是來S我的。

 

我冷眼瞧他，等他開口說話。

 

不料他根本不講武德。

 

一點廢話都沒有，一聲喝令，便冒出來一堆人形傀儡，將我團團包圍。

 

靠，大意了，又是邪術。

 

來不及思考掌門怎麼會這麼多邪術，我已經被傀儡們扔去了亂葬崗。

 

落地的那一刻，我悟了。

 

媽的，原來這掌門要針對的是我。

 

隻見天邊血雲翻滾，無盡的血腥之氣繚繞。

 

無盡骸骨拔地而起，山風呼嘯而過。

 

我盯著眼前的掌門，他雙目渾濁，神情森然可怖。

 

系統鬼叫：「他就是那個邪祟！」

 

掌門獰笑著，開啟了陣法。

 

幾日不見，他已經到了入魔的邊緣。

 

我搖頭嘆息，看吧，心理變態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斥魂陣起，萬物生靈都不能靠近。

 

除非施陣者心甘情願地遭受陣法反噬，才能止住陣法。

 

我坐在陣法裡，一絲靈力也不敢用。

 

系統很焦躁：「完了完了，這下子，恐怕連長澤仙尊來了都救不了你。」

 

「之前沒檢測到，其實，他也是渡劫期。」

 

「而且這種修煉邪術的，除非有專克他的法子，否則根本S不了他。」

 

我怒吼：「那我是怎麼被盯上的！我就是一個元嬰期的小垃圾啊。」

 

「因為你進境速度太快，天賦異稟。」

 

我很想解釋，但是卻無力解釋。

 

呵。

 

垃圾修真界，害我不淺。

 

掌門冷笑，「他這般護著你，想必你在他心裡很重要。」

 

我感到體內的力量在一點點流失。

 

神魂也在被拉扯。

 

就連系統也已經無能為力，在那裡嗷嗷叫。

 

這樣下去可不行。

 

掌門貪婪的眼睛盯著我，「我倒要看看，是你重要，還是秘籍重要。」

 

秘籍？

 

我翻了個白眼。

 

靠，早說啊，疼S我了。

 

我悄悄對系統道：「一會兒我出去，有辦法回去不？」

 

系統忙不迭：「能能能，肯定能。」

 

系統辦事我放心。

 

我從懷裡掏出那本黃色的小冊子，清了清嗓子，揚聲：「你說的秘籍，是這個東西嗎？」

 

掌門渾濁的老眼，盯著小冊子分辨了半晌。

 

「對，就是這個東西，沒想到長澤那小子對你這麼好，連這種秘寶都能拿給你。」

 

掌門很滿意，他毀去陣法，原地吐了一升血，伸手拿走那本小冊子。

 

「算你識相，有了這個，我也不用練這種有損仙體的妖術了。」

 

「放心吧，一會兒，我會賞你個全屍。」

 

我真謝謝你。

 

掌門大笑幾聲，一把打開秘籍。

 

隨後，朗聲開口，「欲修此道，揮刀自宮。」

 

09

 

我驚訝，沒想到那天隨手換進去的話本子竟然是這樣的。

 

如果今天能活著回去，改天一定要拜讀一下救命恩人的作品。

 

屬實是意外之喜了。

 

掌門的聲音停了片刻，似乎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這秘籍……」

 

「是真的！」

 

掌門拔出劍，閉緊了雙目。

 

就在這時，長澤和相衡的聲音一同響起，「柳兒？」

 

你們來得還真是不湊巧。

 

掌門放下手裡的劍。

 

「來得正好，就先讓你們試試這秘籍是不是真的。」

 

巨大的靈壓鋪天蓋地地席卷過來。

 

這是屬於渡劫期修士的靈壓。

 

我被壓得喘不過來氣。

 

掌門提著劍，對兩人的下體虎視眈眈。

 

我暗叫不好。

 

可能要對不住了，魔尊相衡。

 

但是挖你家祖墳的人不是我。

 

在掌門刺過去的一剎那，不知哪裡來的力氣。

 

掙脫靈壓，奔向長澤。

 

長劍沒入我的身體。

 

在系統的幫助下，竟然沒感受到絲毫疼痛。

 

我拿出兩張傳送符，反手貼在他倆身上。

 

然後，將從嗩吶那裡得到的暗淵轉換符，轉成自爆符，給自己貼上。

 

媽的，敢逼老子，老子就借助你的邪祟之力，炸S你個憨批。

 

符篆燃盡前，我看到長澤一向波瀾不驚的神情變得慌張，相衡已經哭得不像個人。

 

他們倆被傳送走的同時。

 

自爆符燃盡，我和掌門同時被炸飛。

 

好可惜啊。

 

掌門他隻是失去了神魂，可我卻失去了整個肉身啊。

 

屋外陽光正好，一群修士在天上飛。

 

我坐起身。

 

意料之內的，又沒S成。

 

床邊的小嗩吶興奮：「主人，主人，你終於醒了。上次惹你生氣了，我就去練技藝了，我又進步了。」

 

系統則心虛，輕飄飄留給我一句：「出故障了。」

 

就跑了。

 

這一次，我沒生氣，反而有些慶幸。

 

醒來後，周身力量充沛，身體輕盈，靈力怎麼也收不住。

 

劫後餘生的感覺真不錯。

 

試了下修為，已經從化神一躍成為了渡劫後期。

 

手腕上的魔紋也消失了。

 

我也全都想起來了。

 

我並非簡單地穿越。

 

也壓根就沒有什麼原主。

 

我隻是神魂因為圍剿而S，神魂中的一部分飄去了異世。

 

在異世生活了很多年。

 

我也並非長澤仙尊，慧眼識珠收來的好徒弟。

 

而是妖皇蒼柳，生來擁有不S之身。

 

妖力過於強悍，外加法器黯然銷魂大嗩吶的威力，以至於三界忌憚，人人得而誅之。

 

即便我從未做錯什麼。

 

那時的相衡, 還隻是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跟班，全身上下嘴最硬，沒事就以大哥自居。

 

至於長澤，他是一個捉妖師, 因為功力不足, 被我捆進寢殿裡, 嚴刑拷打了三天三夜。

 

據他說，他當時是生了惻隱之心。

 

我不信，這貨分明是打不過我。

 

因為後來, 仙界與魔族聯手，才將我打得魂飛魄散, 隻剩下一道魂魄重新修煉成人形，被長澤撿了回去。

 

已經成為魔尊的相衡也感應到了我。

 

他誤以為長澤叛入仙門，對長澤恨之入骨，這才想方設法地借我之手S他。

 

弄清楚原委，我長嘆一口氣, 真是一群沒張嘴的糟心玩意。

 

相衡很委屈, 哼了一聲：「這不是沒長嘴的事, 他拐走了我妹，我就是把他千刀萬剐都是應該的。」

 

「去去去，你連見他一面都害怕, 吹什麼。」

 

相衡一噎。

 

長澤攬住我, 「我看不慣仙門之首已久，早想血洗修真界了。」

 

「血洗修真界？」

 

可以，你很自信。

 

我看著眼前已經成為仙尊的男人, 他已經等了我千年之久。

 

千年了還是這麼弱。

 

不過沒關系, 我不嫌棄, 修為而已，慢慢來也無妨，

 

大不了, 雙休可以彌補嘛。

 

相衡走了。

 

他說他要浪跡天涯, 懶得看我們秀恩愛。

 

我對這句話不置可否。

 

隻是笑眯眯地盯著長澤, 直到把他盯得滿臉通紅。

 

「所以，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

 

「說啊, 是不是。」

 

「不承認是吧，今天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我承認……」

 

在他躲閃又期待的眼神中，我掏出小皮鞭。

 

「這下子, 腹肌還不給我看，嗯？」

 

「撵我走, 嗯？」

 

「你明明千年前都看過了。」他語氣不鹹不淡，「孽徒。」

 

「好啊你，現在還在這佔我的便宜。」

 

「以後不許叫我孽徒了，叫我妖皇大人，聽見沒有？」

 

「千年前的我看過了, 跟現在的我又有什麼關系？」

 

「孽徒！！」長澤仙尊忽然打斷我, 一臉嚴肅。

 

我停下動作，歪頭問道，「嗯？」

 

陽光打在他的臉上, 長澤紅著一張臉，笑意溫和。

 

「我們結為道侶吧。」

 

「什麼，以前居然不是嗎！」

 

（完）